3月28日 「底拿事件」引發的道德問題
黃天逸

經文:創世記34:1-31

1利亞給雅各所生的女兒底拿出去,要探望那地的女子們。2那地的族長希未人哈抹的兒子示劍看見她,就拉住她,與她同寢,玷辱了她。3示劍的心喜歡雅各的女兒底拿,愛上這少女,甜言蜜語地安慰她。4示劍對他父親哈抹說:「求你爲我聘這女孩爲妻。」

5雅各聽見示劍污辱了他的女兒底拿。那時他的兒子們正和牲畜在田野,雅各就沉默,等他們回來。6示劍的父親哈抹出來,到雅各那裏,要和他講話。7雅各的兒子們聽見這事,就從田野回來,人人悲憤,十分惱怒,因示劍在以色列中做了醜事,與雅各的女兒同寢,這本是不該做的事。

8哈抹和他們談話,說:「我兒子示劍的心喜歡你們家的女兒,請你們把她嫁給我的兒子。9你們與我們彼此結親;你們可以把你們家的女兒嫁給我們,也可以娶我們家的女兒。10你們與我們同住吧!這地都在你們面前,只管在這裏居住,做買賣,置產業。」11示劍對女子的父親和兄弟們說:「願你們看得起我,你們向我要甚麼,我必給你們,12無論向我要多貴重的聘金和禮物,我必照你們所說的給你們,只要你們將這少女嫁給我。」

13雅各的兒子們因示劍污辱了他們的妹妹底拿,就用詭詐的話回答示劍和他父親哈抹,14對他們說:「我們不能做這樣的事,把我們的妹妹嫁給沒有受割禮的人爲妻,因爲那是我們的羞恥。15惟有一個條件,我們才答應你們,就是你們所有的男丁都要受割禮,和我們一樣,16我們就把我們家的女兒嫁給你們,也娶你們家的女兒;我們就與你們同住,大家成爲一族人。17倘若你們不聽從我們受割禮,我們就帶我們家的女兒走了。」

18這些話在哈抹和他兒子示劍的眼中看爲美。19那年輕人毫不遲延做這事,因爲他愛上了雅各的女兒;他在他父親家中也是最受人尊重的。20哈抹和他兒子示劍到他們的城門口,對城裏的人講說:21「這些人對我們友善,不如允許他們在這地居住,做買賣;看哪,這地寬闊,足以容納他們。我們可以娶他們家的女兒,也可以把我們家的女兒嫁給他們。22惟有一個條件,這些人才答應和我們同住,成爲一族人,就是我們中間所有的男丁都要受割禮,和他們一樣。23他們的牲畜、財物和一切的牲口豈不都歸給我們嗎?只要答應他們,他們就與我們同住。」24凡從城門出入的人都聽從了哈抹和他兒子示劍的話。於是,凡從城門出入的男丁都受了割禮。

25到第三天,他們正疼痛的時候,雅各的兩個兒子,就是底拿的哥哥西緬和利未,各拿刀劍,不動聲色地來到城中,把所有的男丁都殺了,26又用刀殺了哈抹和他兒子示劍,把底拿從示劍家裏帶走,就離開了。27雅各的兒子們因爲他們的妹妹受污辱,就來到被殺的人那裏,洗劫那城,28奪走了他們的羊羣、牛羣和驢,以及城裏和田間所有的;29又俘擄搶劫他們一切的財物、孩童、婦女,以及房屋中所有的。30雅各對西緬和利未說:「你們連累了我,使我在這地的居民中,就是在迦南人和比利洗人中壞了名聲。我的人丁稀少,他們必聚集來擊殺我,我和全家的人都要被滅絕。」31他們卻說:「他豈可待我們的妹妹如同妓女呢?」

在講述了雅各和以掃和好之後,聖經作者記載了一段關於雅各留在示劍的小插曲(38:18-19),而這次事件引發了雅各的兒子們在他晚年時所表現的道德淪落、令人不安的情況。這一章聖經實在沒有甚麼值得稱許的地方呀!

故事源於哈抹的兒子示劍玷污了雅各的女兒底拿,爲了解決這罪行的問題,於是,哈抹和兒子與雅各及底拿的兄長們展開了談判。示劍要求父親向雅各提親(第4節:「求你爲我聘這女孩爲妻」原文屬祈使句),雅各雖然「聽見」女兒被玷污之事,然而,也許因爲底拿是利亞的女兒,因此,他對於女兒受到的恥辱明顯漠不關心。並且,第1節說底拿「出去,要探望那地的女子們」一語,即使這不一定是甚麼不恰當的行爲,然而,它卻極可能暗示了底拿自己的輕率。當然,示劍的「拉住她」實在是一種強迫的行爲!因此,聖經作者用「玷辱」一詞,清楚表明了對於示劍行爲的強烈反對。只是,無論示劍的行爲多麼殘忍,第3節卻至少讓我們見到他對底拿的依戀是真誠的;現代中文譯本將這一節譯作:「示劍因底拿美麗,很迷戀她,想贏得她的歡心。」於是,他要求父親哈抹爲他提親呢!

第5-19節乃是這敘事部份最長的一幕。涉及到哈抹、示劍和雅各的兒子們之間的對話,只是,雅各仍然是「閉口不言」的(5)。

表面看來,他們的對話之間是相當客氣的,然而,要真正瞭解其中所發生的事情,我們必須注意兩件事:1)以色列人說話的詭詐、2)示劍抓住了底拿(1726)。

雅各的兒子們「悲憤」、「惱怒」(7)是可以理解的,畢竟,示劍行在底拿身上的乃是一種「恥辱」。即使如此,哈抹於第8節開口的講話裏,即使是彬彬有禮的,然而,卻沒有爲示劍的行爲向雅各道歉,也沒有提到示劍向底拿做了甚麼,更沒有提及到底拿仍然在他家裏的事實。他來,就只是向雅各求親而已。

哈抹的說話聽起來是溫和吸引的,也沒有甚麼不真誠的表現,只是,在他溫和說話的背後乃是站在相對強勢的位置,何以這樣說?事實上,我們確實不知道到底底拿是被拘留、抑或是自願留在示劍身邊的。

再讀下去,示劍顯然等不及父親的話說完,他的熱情促使他立即開口講話(11)。於是,雅各的兒子們也積極地迴應。

哈抹所強調的是經濟的優勢,然而,雅各的兒子所強調的卻是宗教性的 ── 嫁給一位未受割禮的男人將會是一種「羞辱」(14)。然後,雅各的兒子們引用了亞伯拉罕之約的關鍵規定 ──「你們所有的男子都要受割禮」(17:10)。只有這樣,通婚纔是可能的,否則的話,他們將採取行動帶走底拿(17)。

基於示劍對底拿的「熱戀」(19,現代中文譯本),又因爲他是哈抹家中「最重要的人」(19,現代中文譯本),因此,哈抹和示劍接受了雅告兒子的要求。

第21-23節哈抹的言論也值得我們細心觀察:1)他並沒有提及兒子示劍與底拿的事情;2)他的重點乃是通婚對整個城填的好處,然後提到割禮的必須性;3)他隻字不提自己對以色列的承諾(10),只強調通婚的經濟優勢;4)他們也沒有提到雅各兒子們要脅要帶走底拿。看來,哈抹與示劍刻意地隱瞞了這請求背後的私人元素,卻假裝以公共利益爲前提。只是,無論他們的動機如何,城中的人都是同意哈抹和示劍的建議的。

就在割禮後三天(25),西緬和利未進城趁着眾人還在痛楚之時,將哈抹、示劍和所有男子殺死,將底拿營救出來,並且,雅各其餘的兒子趁着城裏一片混亂時進行洗劫,奪取了城裏的一切(28-29)。雅各聽到了兒子的奸惡行爲後,斥責西緬和利未,並且說明了對自家安全的擔心。

思想:

  • 關於示劍對底拿所行的事,雅各的兒子們確實有需要追討他的罪行,然而,他們所作的破壞卻遠遠超過了示劍所犯的罪。更重要的是:雅各的兒子們利用了聖約的象徵作爲掠奪人民的詭計。儘管雅各斥責眾子,只是,他卻無法教導他們應如何履行道德的責任。值得我們思想的是:在我們向下一代的教導和實踐的過程中,如何成爲他們的榜樣?並且,我們應以何種態度去迴應罪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