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文:帖撒羅尼迦前書二17-18
17弟兄們,我們被迫暫時與你們分離,身體離開,心卻沒有;我們極力想法子,渴望見你們的面。18所以我們很想到你們那裏去。我-保羅有一兩次要去,只是撒但阻擋了我們。
在二17至三5,保羅爲他無法在帖撒羅尼迦逗留較長時間牧養信徒作解釋。他在這裏傳了福音,建立了教會,卻沒有機會作跟進牧養,對他而言不可說不是憾事。特別是他一直擔心信徒在沒有完備的教導、沒有建立牢固根基的情況下,會很容易失落信仰,所以總是耿耿於懷。這裏他便爲他的遽然離去做了一個說明。
「弟兄們,我們被迫暫時與你們分離,身體離開,心卻沒有;我們極力想法子,渴望見你們的面。所以我們很想到你們那裏去。我-保羅有一兩次要去,只是撒但阻擋了我們。」(二17-18)
「分離」這個詞的希臘文,意思就是父母遺棄了孩子,讓他們成爲孤兒。
保羅仍延續前面他以爲父爲母的角色和心態對待帖撒羅尼迦信徒,他的被迫跟他們分手,彷彿就是將他們遺棄,讓他們成了孤兒,而他自己則是不負責任離家出走的父母親。可以看到,保羅自覺對他們是有個人的特別責任的。即或帖撒羅尼迦信徒後來證明能活下來,並且照顧到自己;也許即或他們得着其他同工的照顧,包括保羅派去的提摩太,保羅在主觀心態上仍感到遺憾。在子女最有需要的時刻不在他們身邊,即或沒有不幸事情發生,得着快樂結局,在父母心中仍舊是不忍和不甘心的事。所以,他特別將自己與西拉或提摩太等同工區別出來,說:「我-保羅有一兩次要去…」提摩太去不等於保羅去,提摩太去只是次好的選擇,保羅仍是想親身前往的。
這裏強調兩點:第一,他只是被迫跟信徒在時間上暫別。(當然這想法有點一廂情願,因爲要離開多久,其實不在他的控制範圍,不是他說了算。)並且,這只是身體上的分隔,在心靈上,他沒有撇棄他們,仍一直跟他們緊密連繫。
第二,他沒有安然接納與信徒分手的命運,仍千方百計要改變這個情況,三番四次力圖尋找機會重回他們中間,只是沒有成功,這證明他是非常情願繼續和他們在一起的。
保羅用「撒但阻擋」作爲他無法闖關回去的解說。雖然我們無法猜到具體的情況,但也顯示應該是某些不好的事情。要是保羅僅僅因爲在其他地方,譬如在雅典或哥林多,有更迫切的牧養責任,以致無法抽身返回帖撒羅尼迦,那他便不應稱這些牧養責任爲撒但的阻擋了吧?
不過,我們也可以將「撒但阻擋」理解爲跟保羅的個人意願相違背的意思。參考林前十六1-12,保羅也爲他無法按自己和別人的期望,動程前往探望,而作出解釋。他的說法是行程需要得到主的許可(「主若允許」,林前十六7),卻沒有訴諸撒但攔阻。這裏,或許他個人太迫切期望回到帖撒羅尼迦,所以在感情上拒絕這是神不許可的說法,而寧願說是有仇敵攔阻了他。
思想:
神造人,宣告人獨居不好,原意便是讓人在羣體裏生活。人是羣體性的,不能離羣獨居。個性和羣體不相對立,人的自我,是要在面對神和麪對人羣時才突顯出來。單獨面對自己,既沒有信仰,也沒有道德。
自出生以來,我們便一直是在重重的人際關係網絡中的,其中有不由我們選擇的血緣和地緣關係,但更多是藉着選擇和連結而建構的。我們在各種關係中爲自己定位,尋着身分和角色;也在別人的期待和自己的要求下,規劃今天的努力和明天的目標,成全個人的信仰和道德。
關係包含了角色和要求,這是客觀的權利和義務,就是人之爲人的各種責任。關係也催生主觀的情感,就是需要和被需要(being wanted)的認定。有人需要我,有人等着我去陪伴和幫助,這種發現所帶給自己的榮譽感和滿足感,常常較獲得別人的幫助時所得到的更大。聖經說「施比受更爲有福」的意義正在於此。
保羅雖然爲實踐信仰使命而丟棄了家庭,但他從不缺乏同工,常常自覺在參與一個團隊的事奉;他也將所服事的對象系在心上,視他們爲自己的兒女,甘心付出一切,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放棄。他是個有情人,過的是有情的人生。
想想,神把我們擺在怎樣的人際關係網絡中,哪些是我們不能推卸的責任?誰是我們晝夜思想、戀戀不捨的對象?我們在爲誰莊敬自強、謹守使命?今天,我們可以爲愛我們的、又爲我們所愛的,做得更好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