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月15日 失效的互動循環
黃天逸

經文:歌五2-8

2我身躺臥,我心卻醒。這是我良人的聲音;他敲門:「我的妹子,我的佳偶,我的鴿子,我完美的人兒,請你爲我開門;因我的頭沾滿露水,我的發被夜露滴溼。」

3我脫了衣裳,怎能再穿上呢?我洗了腳,怎可再弄髒呢?

4我的良人從門縫裏伸進他的手,我便因他動了心。

5我起來,要爲我的良人開門。我的兩手滴下沒藥,我的指頭有沒藥汁滴在門閂上。

6我爲我的良人開了門,我的良人卻已轉身走了。他說話的時候,我魂不守舍。我尋找他,竟尋不着,我呼叫他,他卻不回答。

7城中巡邏的守衛遇見我,打了我,傷了我,看守城牆的人奪去我的披肩。

8耶路撒冷的女子啊,我囑咐你們:若遇見我的良人,要告訴他,我爲愛而生病。

前一段落讓我們見到男女主角在婚姻關係中的喜樂與親密的契合,然而,這喜悅之情卻並沒有延續至新婚新生活之中。

關於這一段經文,到底這是女主角的「夢境」抑或是「真實」的經歷?有學者認爲這正好與三章1-4節的第一個「夢境」相似;亦有學者指出,那「敲門」的聲音是一個隱喻,暗示女主角對於與男主角能夠有深層次交流的渴望,並且,這也是導致她心裏不安定的主要原因,換言之,女主角正處於一種混亂的狀況,彷彿意識迷糊了,這正好與第8節所講「我因相思病倒了」(現代中文譯本)互相配合。

原文聖經在第2b節「求你給我開門」之後,纔是新郎對新娘的四個暱稱,與和合本聖經翻譯的次序不同。而「求」更好的翻譯其實應該是一種命令語氣的表達 ──「給我開門」。有學者指出:這「門」有兩重含意:(i)實際將二人分隔的一扇門;(ii)這是「雙關語」喻指新娘身體的「門」,委婉地表達了新郎對性方面的期待,要求新娘向他敞開心扉。但奇怪的是:既然上文提及他們已經成婚,何解新郎會在外面?有學者認爲,《雅歌》作者並沒有表明第2-8節乃是婚前抑或婚後發生的,事實上,《雅歌》的內容編排也並非按時序記錄下來的,並且,男女主角是否已經成婚,其實亦不是作者所關注的事情。作者所關注的,乃是這對戀人之間的情誼,並且他們那真摰的愛情及所要面對的挑戰。

再讀下去,也許問題已不在於這場景是否「真實」的發生。簡而言之,新郎希望新娘能夠明白自己在外的辛勞,並且極欲渴望回家後能夠得到新娘的迴應,甚至期待着可以進入最親密的時光,因此,這一刻他帶着期待的心情、也帶着歡欣的情感回家,毋怪乎有「給我開門,我的妹子,我的佳偶,我的鴿子,我的完全人」這樣的一種急速、強烈的表達呢!

可是,新娘卻沒有正面地迴應新郎的呼求。無論是「我脫了衣裳」、抑或「我洗了腳」,她就是要告訴新郎:「我現在真的不想喔!」有學者認爲:藉着這「夢境」,《雅歌》的作者是要帶出新郎與新娘二人之間失敗的溝通 ── 對於男主角所用的言語(2b-c)和行動上(4)的表達,女主角既沒有即時迴應,導致男主角選擇離去,但女主角卻又要再次尋找他。由此可見,他們二人彷彿正在陷入了互動溝通上的困難 ── 新郎的「伸手」、新娘的「動心」,甚至新娘的「起來」,然而新郎卻「轉身走了」,聖經作者讓我們見到,他們彷彿沒有對應對方的行動。

第7節是難以明白的經文 ── 何以「城中巡邏看守的人」要如此暴力對待新娘?這一羣人明顯與新娘在第一次「惡夢」(三3)中所遇見的是同一夥人,這也許再一次證明了新娘在這裏所遭遇的是「夢境」而不是「真實」經歷;然而,第3章並沒有記載這種「暴力」的對待。到底我們應如何理解這一節聖經?

若我們將這一節經文放置在「夢境」之中,也許我們就容易明白了。事實上,在夢境之中,新娘後悔沒有爲新郎「開門」,即使她隨後走到外面「尋找」,但卻始終沒有「遇見」,以致在外面遭遇到這些人的暴力對待。這樣也正好解釋了第8節新娘提到自己「爲愛而生病」(參二5)是一致的 ── 毋怪乎,她會有如此的「惡夢」,甚至在夢中有這種難以理解的遭遇呢!

思想:

我們與伴侶之間有否失效的互動循環?這是怎樣的一種溝通障礙?事實上,這並不僅僅在於伴侶間,許多時候,在良朋知己之中,我們同樣會有這些失效的溝通經歷。想想吧!這是甚麼原因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