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月14日 官官相護
何啟明

經文:傳5:8-9

8你若在一個地區看見窮人受欺壓,公義公平被掠奪,不要因此驚奇;有一位高過居高位的在鑑察,在他們之上還有更高的。9況且地的益處歸眾人,就是君王也受田地的供應。

傳道書五章8節至六章9節屬於一個完整的段落,有獨特的主題,就是涉及經濟及金錢的議題,提醒讀者當知足而喜樂。上帝應許賜給世人真正的喜樂與滿足,是沒有愁煩的(參五20)。傳道者於此論及「公義公平」的問題,而這並不是未曾提過的新議題,這次是具體關乎政府架構與公民社會在經濟上的關係。

傳道者曾目睹不公義的情況,內心產生某程度上的張力(三16);他也看見遭受欺壓的人,質疑活在慘無人道的經濟壓迫下的人是否值得繼續活下去(四1)。現在傳道者親眼見到,昔日的權力架構造成許多不公不義的事,遍佈整個國家及瀰漫社會各個階層。傳道者用「省」 (mĕdînāh)(《和合本》《呂振中譯本》或「某省」(《思高譯本》)描述政權強制執行的經濟措施,極有可能是反映猶太國被擄後受亞述、巴比倫及波斯國強權壓迫下的民生狀況。「省」這個字在以斯帖記中頻繁出現,因此,傳道者更可能暗示在波斯國治下對被擄子民的不公不義的情況。子民既然活在這種無可避免的實況下,也無需太過驚奇(8b節)。

政府收受賄賂、欺壓手無寸鐵的市民、任意定下無理的高稅收、向市民索取特殊的優惠、甚至隨意沒收市民的私有財產和貨物,並強行徵用人民為政府效力等等,應是昔日威權及強權社會司空見慣的事。更可怕的是政府的官僚架構、架牀迭屋的機制,讓市民的申訴難得到公平公義的處理。因為官上有官,更是官官相護、官官相衛。「有一位高過居高位的在鑑察」(8b節)的「監察」(šāmar)這個字可以指負面的控制、監視,亦有正面看顧、保護的意思。這裏既然是針對權力架構的腐敗問題,牽涉到窮人受到欺壓,因此《新譯本》譯作「因為高位者之上有較高的照應」(8b節) (參《和合本》),意即在高位的、有權勢的彼此保護、彼此包庇。受欺壓的市民根本有冤無路訴!

在政府腐敗、黑箱作業、司法不公、民不聊生、有冤無路訴的情境下,傳道者接着說:「況且地的益處歸眾人,就是君王也受田地的供應」(9節)。這句話確實令人費解、摸不着頭腦,原因是經文過份簡潔,牽涉到版本及字義的解釋,至今學者及不同譯本都未能達到一致的意見及共識。最主要的問題是究竟第9節是對比第8節,抑或是第8節的延伸高潮,意即是君王是問題的促成者、參予者及問題癥結的加速師,抑或是解決國家社會這種官官相護的關鍵人物。《和修版》的註解列出另一個翻譯:「君王有耕種的田地,對全地是有益的」(9節)。意即君王認定了地的益處,讓它得到恰當的處理、分配及耕作,是治國的最好良方。這樣的理解是大多數的英文及中文譯本的立場。

然而,傳道者論及政治領袖的經文,一般都是負面的(參八2-6)。再且,負面的理解較配合兩節經文的一貫性。故此,也有認為傳道者是指出權力的腐敗,上達一國之君,連君王也利用他的權勢,使自己得着好處,即「上有好者,下有甚焉」,加劇了官官相護的陋習。

思想:

一個廉潔愛民的政府加上公平公義、互相制衡的架構,纔可避免官官相護、官商勾結的情況。你認為對嗎?你在個人的崗位上如何幫助改善制度上的公平公義呢?

「因此,我勸你最重要的是要為萬人、君王和一切有權位的懇求、禱告、代求和感恩,好讓我們可以敬虔莊重地過平靜安穩的日子。」(提前二1《新譯本》)這個勸勉對你有何提醒呢?